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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翻出很久以前寫的一篇文章

今天回家的時候搭捷運
握的扶手還溫溫的
是前人的體溫
熟悉的人體溫可能是窩心的
陌生人的體溫卻令人覺得有點噁心
有的機車老人在公車上被讓位的時候還會先把座位搧涼
雖然坐到溫溫的,甚至熱熱的位子的時候
我也會覺得不太自在
不過大剌剌地把座位搧涼未免也太沒禮貌了
說起來,我們為什麼對陌生人的體溫覺得不自在
(還是只有我…)
是廣泛意涵化的體液嗎?
又或者是說,被碰觸
我不願意被碰觸
尤其是被不認識的人碰觸
而前人留下的體溫,就像是他人的碰觸
前人藉由留下的溫度侵犯我的存在空間
在我下車之後,我也會在扶手上留下我的體溫吧!
下一個人,又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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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翻出這一篇
原來我曾提過與他人肢體碰觸這回事

那就來談一下好了
我小時候,因為家裡孩子多,弟妹年紀與我也相近
我又一直是體重最重的小孩(小時候弟弟年紀太小,姊姊妹妹又很瘦)
所以有了弟妹之後爸媽實在也無力再抱我或空出手來牽我
因此小時候,即使是這麼親的爸媽兄弟姊妹,也不太有什麼身體接觸的
就這麼一路長大
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交了男朋友,第一次和人牽著手
第一次印象鮮明地被抱在懷裡
加入球隊時,那時代球隊的成員都挺熱情
會互相擁抱,會肩並肩靠得緊緊地談天說地

以前我對於女生手挽著手相約一起上福利社買小點心或是一起上廁所之類的行為
總感到不可思議又無法理解
甚至也覺得沒事幹嘛黏那麼緊還行牽手勾臂之舉,一定是在裝熟!
有這些經驗之後,我才知道其實我好喜歡跟喜歡的,熟悉的,親愛的人們
有肢體上的接觸
不覺得是私人領域被侵入,反而覺得很希望能靠我更近一點
那種心頭上暖暖的幸福感真的很難言明
而且我也一直不知道我這麼需要這種幸福感

當然後來離開球隊,就不再跟情人以外的人有這麼熱絡的肢體動作了
那些朋友還是很要好
只是就不一樣了
我又重新變回那個肢體上不喜歡裝熟的我
                                                                               
對於大怪獸先生,定情之後我們有一陣子兩個在家總是像八爪魚似地黏在一塊兒
幾年下來,我很習慣他的身體跟我的身體的碰觸
除了不變的幸福感之外,還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分手以後,一陣子我都還不能習慣
見到面還要求他是否可以抱抱我
或是想去牽他的手
我想念歪在他懷裡那種,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感覺
我想念他自然而然並肩走路時會伸手過來找我的手
緊緊地握住,不太粗也不太細的,手部皮膚的觸感
他的體溫
過了許久許久,我才習慣我們久久有機會見面,只有微笑寒暄
談的是工作或理財,最多彼此問候對方父母是否健康快樂,兄弟姊妹一切還順利否
不會再有擁抱,不會再親親我的臉頰然後我再親親他的臉頰
我們各自的四周有一圈不能越界的空氣。

以前讀一本書,可能叫做『火星上的人類學家』吧!
裡頭有個自閉症的女生,她智力很優秀也有很好的職涯發展
只是因為自閉症的關係她完全無法忍受跟人的肢體接觸
但她還是有被擁抱的需求。於是她做了一台『擁抱機』
想要被擁抱的時候,她就使用那個擁抱機,讓那些金屬、木頭之類無生命的東西
提供她需要的擁抱

我想也許我該去跟她訂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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